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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從甘迺迪機場準時起飛
歷經十五個小時的飛行
比預定時間提早半個小時凌晨四點四十多就抵達上海
東航在飛機上居然還放健身操錄影帶
由空中小姐帶頭示範
建議乘客在椅子上一起做 以解除旅途的疲勞
連續坐十多個小時是真的有點累
上海的通關非常的快速 海關也都沒有檢查
不到五點就到了超乎想像寬敞的大廳
有好幾個兌換中心
但沒有一家開的 要等到六點半多才開
試了兩台自動兌換機器好幾次也都無法換錢
去自動提款機領錢
弄了半天 老是被拒絕


就這樣在機場裡試了許多機器
一位警察公安走過來問我有什麼問題
我跟他說我想換錢 可是都換不成功
他按了自動兌換機器的說明
原來自動兌換機器暫時不收美金
要等到銀行開門才行
他說可能可能是美金匯率最近波動大
就這樣在機場大廳遊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因為沒有人民幣出不了機場
去機場商店買了一張電話卡
想打回美國向老婆報平安
卻不知如何使用大陸的國際公用電話
打了很多次 不是空號 就是電話中


有一個人看著我走來走去
問我是不是要坐車
我說是啊  可是我沒有人民幣
問他是不是可以載我 收不收美金
母親早已跟我說從機場到醫院要一百六十人民幣
跟他談好二十五元美金 直接送我到醫院
在機場大廳裡耗了一個小時終於可以離開
所以下次一定在出發的機場能兌換就要換
千萬不能等到目的地
否則連機場的門可能都出不了


一出機場天色已經露出曙光
上海浦東機場有兩個航站
航站之間馬路燈光點綴跟池水的倒影 是非常的漂亮
上了高速公路 十幾線道 很是壯觀
車子以時速140公里 一路飆
司機還沿途跟我介紹沿路的風景
像是盧浦大橋 黃浦江  浦東新區
許多都是這十多年來才建造的
在過黃浦江之前看不到幾棟大樓
但是過橋之後
就看到成堆成山的高樓
車子下了交流道進入市區之後是車水馬龍
巴士  汽車 摩托車 腳踏車充滿街道
幸好醫院離交流道不是太遠 沒有塞車太久
機場到醫院距離大概有六十公里之遠
總共開了四十多分鐘才到醫院
看看手錶 還不到七點


付了美金25元現鈔給司機
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進入醫院大門
直接坐電梯到三樓
問了一個清潔工 父親的病房在哪裡
她跟我說門診大樓跟住院大樓之間的門可能還沒有開
要等到八點才會開
我楞了一下  不太清楚她的意思
再問她一次
她說帶我去看看就知道
原來這醫院幾棟大樓都是連著的
每一層都可以互通
但是除了一樓之外
其他樓在八點還沒辦公以前
都是用像汽車大鎖把門把鎖起來 所以走不過去
我只好再拖著行李坐電梯回到一樓
按照她的指示走順利的到了父親三樓的病房


一進入房間
就看見母親在餵父親吃早餐讓我有些激動
雖然父親沒有太大的表情
但是應該是很高興看見我到了
後來還問我兒子有沒有一起來
我跟父親說小孩子們都在上學
等他將來好一點回台灣後 會帶他們回去去看他


放下行李後
把母親拉到外面談一下父親的病情 跟這十天來的情形
母親說父親意識跟過去的記憶還很清楚
最近發生的事情記憶跟思緒有些混亂
前幾天的出血已經穩定多了
只是父親白天睡的多 晚上就睡得少
因為還在兩個星期的危險期
醫生不建議讓爸講太多話  手腳也不能動太多 更是不能下床
有了基本的了解後 就幫忙餵父親吃早餐
因為嘴巴還不太能嚼
所以母親都是自己煮粥給父親吃
粥配一點素肉鬆 加上一些細細的菜
餵著父親 心理想著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看著父親的樣子 心理很是難過
但是也只能強忍著 不想因自己難過而影響父親
父親大概也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


餵完之後已經是八點多 想說去拜訪醫師一下
剛好醫師群在巡查病房
醫師門到了父親的這裡
跟醫師做了一些基本的問候後
等巡房結束後
我跟著主要的醫師到門外私底下問父親的病情
醫生說父親是因為心臟的房燦 也就是栓子掉下來堵住父親的腦部
造成大面積的梗塞
梗塞區域的血管比較脆弱 容易出血
目前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因為還在危險期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建議我們不要讓父親太激動 盡量不要讓父親說太多話
讓他的腦部好好休息  千萬不可以讓父親用力
至於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師是建議起碼要兩三個星期
坐飛機回台灣應該起碼要一兩個月後


醫師說所有的人也都可能有小栓子
所謂的栓子就是血塊或是凝固物體 附著在血管或是心臟裡
但是健康的人身體會自動化解
栓子過大或 比較不健康或是年紀比較大的人身體就不容易化解
一但掉下來 就非常容易造成腦梗塞
只要有第一次 就表示已經累積了一定程度的栓子
身體無法自動化解
將來隨時就會有第二次


我在美國查過網路知識 也問過一些人
知道栓子的形成是有點複雜
不過基本上是由高血壓  高膽固醇  高血脂 以及遺傳造成的
父親沒有高血壓 但有點心臟上的毛病
所以有在吃藥跟阿斯匹靈活通血路
今年暑假回台灣跟父母親去墾丁旅遊時
看到他還健步如飛 走的比我還快
還想說他真的有心臟的毛病嗎
幸好父親出事是發生在上海的辦公室
還能馬上送到醫院急救
如果是發生在前幾天他出差在外地時
那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
出了事可能都沒有人發現 也沒有人知道如何通知家屬
就算能送到醫院
郊區不但可能醫療不足 我們要過去照顧也是非常的麻煩
所以這可能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蔡先生後來過來
我代表家人非常謝謝他這次的救命之恩
沒有他適時的送醫 父親後果難以想像
他也跟我說明父親出事的過程
平時他也不是每天九點多就到辦公室 有時候也會出差
所以父親這一次梗塞雖然是不幸但運氣也是算好
如果是發生在星期六或是蔡先生出差時
父親很有可能倒在辦公室裡好幾天沒有人發現
蔡先生說他進入辦公室後聽到父親在呼叫
才發現他倒在地上不能動
趕緊到外面叫人合力把父親抬到樓下
坐計程車到醫院


在母親還沒有到醫院之前
蔡先生還代繳五千人民幣的保證金
幫我們簽了急救同意書
還徹夜守候在父親身旁一個晚上
在我還沒有到醫院之前跟母親輪流看夜班
白天還要回辦公室繼續工作
他對父親這樣的付出是非常令人敬佩跟感謝的
這也是所謂 出外靠朋友的最佳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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