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計畫每兩年我們都會在暑假帶小孩子們回台灣
但因為今年暑假兩個小孩活動多
加上女兒考上高中後暑假需要寫三本書的報告
更重要的是女兒還要穿脊椎側彎的矯正衣
台灣暑假的天氣又熱又濕
一天要穿十二個小時, 實在怕她穿不住甚至長疹子
前幾年暑假回台灣的經驗
氣溫經常高達攝氏38度多的經驗是印象深刻
許多時候根本只能躲在室內吹冷氣
而台灣四月初的氣溫應該不至於太高
應該還能在戶外走動
剛好今年小孩子的春假學校放了一個多星期
恰好是台灣的清明節
想起以前在台灣時清明節跟家族人一起祭祖跟掃墓的情景
許多親戚聚在一起祭祖聊天
大大小小二三十個人走在鄉村稻田中去掃墓
那個情景仍常歷歷在目
我覺得能讓小孩子體驗中國人慎終追遠的傳統
並且了解祖先來源跟整個大家族的情形
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尤其兩個小孩子生長在美國
平時生活圈就是幾個人, 生活非常簡單
但相對的 對於待人接物也就沒有機會練習
想想這或許就是他們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機會掃墓
所以我們全家就在三月底回台灣了一個星期多
四月二日傍晚回到台灣下飛機時陰雨綿綿
當晚跟老婆的家人在桃園的義美餐廳聚餐
兩個小孩跟他們的大表哥兩年才聚會一次
因為飛機誤點, 到餐廳時大廳只剩我們一桌
這位大表哥唸國三, 大我女兒一歲
今年要上高中正在努力拼基測
聽說國中三年課後跟寒暑假都在補習中度過
每天還都要唸到半夜
這跟三十年前我唸國中時的情形是一模樣
只是一次聯考換成兩次基測
比較起來, 女兒考專業高中是輕鬆許多
吃完後大家在義美地下的歷史館參觀
裡面介紹義美成立五六十年來的各種器材跟產品
隔天四月三日要去祭拜丈人
怕塞車 一早七點多就趕著跟老婆的姊姊們到林口
岳父已經過世將近十年, 兩個小孩子沒有機會見過他們外公
所以每次回台灣我們全家都會帶他們去祭拜
讓小孩子們追思他們的外公
丈人安葬在林口小山丘中的一個靈骨塔裡
要開過彎彎曲區的路
林口這些年來一直在開發, 雖然走過三四次但我還是認不得路
當天早上抵達時靈骨塔管理委員會還沒有開門
還下著小雨 大伙撐著傘在外面等著
遠處的觀音山頂白朦朦的, 很是美麗
兩個小孩子跟大表哥用中文聊天 玩著
每次回台我們一定找機會讓他們相聚
所以他們還是有些話題可以聊
天氣後來就慢慢放晴, 人潮也越來越多
因為清明節祭拜的人太多, 所以統一在山坡燒紙錢
三個小孩子們搶著燒, 但因為有風 紙錢吹的到處
午餐後坐高鐵趕去新竹拜訪朋友
原本老婆的姊姊要開車載我們下去
但是因為遇到連續假日, 高速公路有些塞車
只好到桃園的青埔站坐高鐵
沒想到因為假日, 不賣自由坐跟站票
必須等一個小時才有空位
高鐵從桃園青埔站到新竹竹北站只要八分鐘
到了新竹高鐵站後, 兒子很興奮的在車站裡照相
因為他在中文學校裡的壁報暨多媒體比賽的題目就是介紹台灣高鐵
雖然以前回台灣也坐過
但是只有在高雄左營 桃園青埔 跟板橋等三站上下車
經過他透過網路的研究跟分析, 他覺得竹北站的內部跟外型是最特別的
有機會在此站下車, 他當然要多瞧瞧
看到自己辦的比賽能讓兒子學以致用, 更對於台灣的事務有興趣
我心理感到非常的欣慰
朋友開車來接我們
走在竹北的馬路上, 我是完全不認得這地方了
二十年前當兵時到竹北參加乾姊的婚禮
印象中的道路兩旁都是稻田, 怎麼現在都成了二十層的大樓
一棟接一棟 跟台北沒有兩樣
這位朋友是我的大學好友 在大學擔任教授
因為他打算明年帶全家來美國進修研究一年
有可能會住在我家裡幾個月
所以我帶了幾份美國跟新澤西地圖
跟他們分析居住環境 學區 跟學校的情形
以及他們小孩可能要轉學跟唸書的問題
希望對他們有所幫助
停留兩個小時後, 朋友再載我們回竹北站
繼續坐高鐵南下趕到彰化
因為我跟父母說會回去一起吃晚餐
五點半在台中烏日站下車後, 在車站照了幾張照片當紀念
這時有人看我們拿了一堆行李, 問我們要不要搭車
我說要到彰化市 多少錢, 他說三百
我說貴了一點, 他說那就兩百五
我心想, 從烏日到家裡應該不用這麼貴
就跟他說那跳表好了, 那位司機說沒問題 就跳表
他的車停在停車場裡
沒想到光是從離開高鐵停車場上快速道路, 就把基本的里程用完
進了彰化縣界已經跳到一百八十多
我心理想啊這下慘了, 虧大了
司機是台中人, 跟他在車上一路聊著, 他對於彰化地方小路不太熟
我每次回來也很少在外走動, 根本對這些年來道路的變化不清楚
透過二十年前模糊的記憶, 總算是開到家裡大樓前
跳表一共是312元, 司機大概心理想說賺到了
我苦笑的跟司機說, 算便宜一點吧,
司機說那就三百吧
兩個小孩看著我, 好像在說早知這樣, 當初何必跟他要用跳表的
正閃過一個念頭, 要不要拿他當初開價的兩百五來跟他討價還價時
覺得這是我自己估算錯誤
反悔自己的承諾, 就變成在小孩子面前做錯誤的示範
所以就跟拿出三百元跟司機說聲謝謝
拉著行李一邊走, 我跟老婆一邊給小孩們機會教育
告訴他們有些事情是無法完全估算準確的
要勇於承擔跟接受自己所做的決定
這個小錯誤我們還可以負擔
但有些事情就不一定可以, 所以必須很小心自己的決定
回到家裡, 小妹一家人早我們幾分鐘回到家
老媽出去買肉園
因為兒子在美國時就一直說很想吃彰化肉園
在等的時候小妹 我 老婆跟父親帶著姪女 兒子跟女兒
到隔壁的公園球場散步
小妹特別把他們養的狗帶回家, 小孩子們輪流牽著狗
在夕陽下大家散步 聊天著, 這樣的情景真的是很溫馨
晚餐時大家津津有味吃著肉園 聊天, 兒子連吃了兩個
跟他說我以前唸國中時可以吃到四個
跟小孩們說能吃就要多一點
等回到美國就沒有機會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飯後大家聊天著, 妹夫教小孩子們玩橋牌
鄰居小孩去年剛考上生命科學系
因為我在這領域工作很久
專程過來跟我聊將來唸書的方向
跟她說我女兒今年也剛考上生物科技高中
唸這方面大概都要準備唸研究所才好找工作
能出國看看也是很不錯的
四月四日一早就起床
帶著姪女 兒子跟女兒到面的早餐店買早餐
燒餅 油條 飯團 蘿蔔糕 蛋餅 豆漿 台式水煎包
能拿的我全都各拿了幾份
兒子說台灣的食物實在是太好吃了
每次回台灣最大的兩個問題就是住跟行李
一家四口回台灣時都有不少行李
要轉移陣地更需要不少功夫
因為掃墓完上台北後, 就不會再回彰化家, 所有行李必須拿上台北
小妹一家開車回來剛好可以幫我們載比較重的的行李箱上台北
省去我們很多麻煩
所以得趕緊利用空檔整理行李箱, 準備讓小妹他們帶上台北
中午過後大家準備到南投姑媽家, 小妹一輛車載不下九個人
所以我跟小孩子們說去坐客運, 他們也很興奮的說好
姪女說她要跟我們一起坐客運, 不要坐轎車
小孩子們一上車後就衝到最後一排
他們說車子抖起來, 坐在後面就像是在坐雲霄飛車
姪女一直說要坐在中間, 因為前面都沒有椅子擋住
老婆跟她說這是五子哭墓的座位
小孩子們聽不懂
老婆解釋說因為一旦司機緊急煞車
坐這位置的人就可能會衝到最前面
以前的公車前面多是凸起來的變速箱
剛好衝撞到箱子上面趴著, 好像在哭墓一樣
小孩子們都笑成一團
一路上跟小孩子們在車上聊天, 玩的很快樂
以前小時後我住在姑媽家裡七年多
時常坐這客運來往彰化跟南投
雖然過了幾十年, 許多道路跟建築物也趕變了
但我還是非常熟悉這路過芬園 草屯的路線
中興新村的兩排椰子樹還是那樣直挺高聳
跟兩個小孩說, 台灣的大眾交通真的很方便
就算沒有車還是可以到處跑, 也不會多花太多時間
這一點是美國比不上的
到了南投跟小妹 妹夫與父母親會合後
就去拜訪姑媽一家人
每次回台灣, 我都會盡量抽空帶家人去拜訪姑媽一家人
因為她養育了我七年多, 對姑媽一家人我有濃厚的感情
為了我們的到來, 表哥 表嫂們掃完墓趕回家等我們
將近二十個人在房子裡聊天真是非常熱鬧
姑媽已經八十多歲, 仍算是很健壯
表哥爾偶會到她到處旅遊, 還會寄照片跟親人分享
停留兩三個小時後, 我們便趕回彰化
因為大妹跟老弟一家人也各自從高雄跟台北趕回彰化要團聚
一樣的 我跟老婆帶著三個小孩子坐客運
小孩子們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回到彰化
雖然已經是傍晚五六點回程的客人很多
都是國中的學生, 許多人都還穿著制服
我跟兩個小孩子們說, 這些學生的年紀都跟他們差不多
台灣的學生很努力也很辛苦
連續三天假日的星期日都還要上課跟補習
這在美國是無法想像的
所以他們在美國要好好珍惜跟努力
回到彰化家後, 大妹一家人, 弟媳跟姪子都已經到了
老弟因為今天有活動, 晚上六點多才能離開台北
小妹他們在路上買麵線糊 台式餛飩麵等回家當晚餐
這些真的美味佳餚
晚餐後, 小孩子們玩牌, 大人們聊天
大妹夫建議帶小孩子們去隔壁的7-11 拿免費的思樂冰
我不懂為什麼, 大妹說去了就知道
幾個小孩子興奮的趕緊出門, 連三歲的姪子也不想落單跟著跑
兩個小孩子回台灣最喜歡逛7-11
除了有冷氣吹, 有零食買之外, 最重要的是店員非常有禮貌
進門就會聽到歡迎光臨, 離開還會聽到謝謝光臨
台灣的店讓他們倍感親切
不像在美國, 走進這種連鎖店都沒有人理
到了以後, 大姪子帶頭跟店員要了杯子自己去裝
那裡已經有好幾個小朋友排隊在裝了
這時我才頓悟到原來今天是兒童節
大姪子說那是不是母親節 父親節 教師節也都有免費的東西呢
我建議他去問店員不就知道了
本以為只是跟他開個玩笑, 他居然當真的跑去問
我不好意思的躲到旁邊
沒多久, 大姪子過來跟我說, 那個店員說都沒有耶
Orz 我真的是被他徹底打敗
回到家後一夥人輪流盥洗
十四個人在小小的房子裡是非常的熱鬧
老弟在晚上十一點終於趕回到家裡
大家趕快排好椅子跟隊形
把已經睡著的大姪子叫起來, 準備照全家福
這也是大家的一大心願
我們難得兩年回台灣一次, 全家福照也只有這時候才能照
照完之後, 小妹一家人就開夜車趕回台北
晚上睡覺安排也是一大挑戰
三間房要擠下十二個人, 最後還讓大妹夫睡在客廳沙發上
我心理覺得很對不起他
但除此之外, 實在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因為我都還得跟父母親擠一個房間
晚上入睡時, 回想兩天之內就走訪林口 桃園 新竹 彰化 南投
行程真是非常的緊湊豐富
老婆的姊姊有些抱怨的說怎麼只排了幾個小時給她們
因為難得回台灣一趟, 要見的人太多
除了跟父母相聚之外, 每個親友停留的時間只能以小時計算
我實在是沒有太多選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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